【气宇轩扬】诱 1
好炫第一人称视角
嫂子文学 he
“原谅我的词汇不够用，无法形容，你是怎么样把我卷进漩涡。”
1.
我是在马路边捡到他的，离学校不远的车站附近，他蹲在那里把头埋起来。抬头的时候一双哭到红红的眼睛，还盈着泪花，揉一下我的心便跟着颤一下。
他觉得丢脸似的，很快又把头低下去，我只能听到他吸鼻子的声音。
“是我哥不放心你，叫我出来找你的。”我扯了个谎，并不确定这是不是个正确的做法。
听不出来他信没信，鼻音太重，仍然低着头:“那他自己怎么不来？”
“他…太忙了。”这个解释只会让情形越来越糟。
现在是晚上十点多，校门口的小吃摊撤得差不多了，行人也越来越少，只有三三两两的小情侣还黏腻在一起舍不得往回走。
他抹了把脸，总算要站起来。蹲了太久，起来的时候整个人晃晃悠悠，差一点就又栽了下去。我手伸了一半，没碰着他，等他自己站稳了才收回来。
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叫他才算合适。他说他家里人叫他的小名，扬扬，可是我哥从来没这么叫过他。叫嫂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，叫哥他又比我小。所以我每次干脆直接省去称呼，反正我们单独说话的机会也没那么多。
这会我才发现他脸颊红红的，身上有烟和酒的味道。我不知道他还会抽烟喝酒的，至少我没见过。我哥讨厌别人抽烟。
“我送你回去吧。”他没管我，踉踉跄跄地兀自往前走。
他没有要回学校的意思。
我在他身后一米多，一句话也不说，只是跟着他。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，或许是接着买醉，或许是去我哥家找他。
路面雨迹未干，深秋空气湿冷，宋继扬穿得很少，他的背弯得有点厉害，应该是冷。
不知道走了多久，他突然停下，我也就停下。
猝不及防，他转过身，眼眶已经不红了。目光直直对上我，我不好意思地把视线移开，太明显。
“王皓轩，陪我喝酒。”
更像是命令的语气，没给我拒绝的机会。
“要我给我哥打个电话吗？”
或许你更想他自己出来见你。
他大概觉得我不可理喻，转身就快步往前走。我回过神后跑了两步追上他，依旧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，算是应了他的邀约。
一家私人小清吧，在一栋写字楼顶楼，小小一间。老板应该认识他，打了个招呼，坐到窗前。在这里我们可以毫不费力地看到城市的夜景。
不久后又开始下起小雨，雨滴像某种小飞虫一只只扑到窗户上。老板拿来一打啤酒，宋继扬没逼着我喝，自己一杯接一杯灌起来。
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。他刚恢复正常没多久的脸上又渐渐泛起红晕。我只能看见他的侧脸，因为他始终盯着窗外。
喝了一会他掏出烟，礼貌性地问我抽不抽。我说不抽。他一早想到答案似的，收回烟盒自己拿出一根，笑了一下。估计是想到了我哥，闻到烟味就嫌弃地皱眉的样子。也可能是笑我是我哥的乖弟弟。
他吸烟的样子很好看。烟草在他指间缓缓燃烧，他没有声音地吐出烟雾。不成形的白烟散得很慢，好像把时间也拖住了。
我瞟了一眼就重新看向窗外，喝一口酒。气氛很尴尬，我在等他开口，问我些什么，我尽量回答他。可他偏偏较劲儿般，咬紧牙关一句话都不说。也不知道在和我较劲还是和我哥较劲。
我先认输，尝试着为我哥，或者说也是我自己辩解。
“他不想伤害你的，他也很难过。”
宋继扬脑袋动也没动一下，轻轻笑了一声戳破我的谎言。我真是说了一晚上胡话。
兴许是酒的缘故，我变得话多起来。他没回应我就继续往下说。
“他和我爸一个脾气，从来不低头不认错的那种。”
“他最近压力太大了。”
“对不起，我替我哥向你道歉。”
宋继扬没打断我，烟和酒都没停。说到最后我觉得自己很可笑，安静下来。他一定也觉得我很可笑。
桌上的酒只剩下一瓶没开，他撬开了最后一瓶。已经过了十二点。
他和我哥的那通电话是在晚饭后打的，我哥平静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。但我能听到电话那头宋继扬的哭声。说是就这么分开吧，真的，没必要再继续，我哥说尽了好话，留足了体面。我不知道宋继扬有没有挽留，我只能听到他在哭。晚饭之后我打了宋继扬的手机，他没接，我就开始在这个城市找他，他学校的每个角落，他常去的餐厅，他和我哥经常约会的地方。我不知道找到他我能做什么，或许只是看看他，然后替我哥道个歉。
喝完最后一瓶酒后我确定他是醉了，因为他说他要去厕所，还硬拉着我一起进去。他不是喝醉酒后话很多的那类人，只是行为上会异常大胆。
我背对着他等他上完厕所，冲水，然后没了动静。转身以后才发现他在看我，我没有勇气去琢磨他的表情意味着什么。如果我细看或许能读出引诱的意味。
“送我回去。”他说。
“学校吗？”
“我订了酒店。”
随后我们淋着小雨，闯了两次街口的红灯，翻过一次交通防护栏。
我穿了外套，但他只有一件单衣，到酒店的时候薄薄的衬衣已经粘在了皮肤上。
我去浴室拿毛巾想替他把头发擦干，坐到床上后他一个劲儿地说着冷。他在打颤。
我替他擦头发，他头往前一扎，搂住我的腰，随即整个人贴过来。他一定是把我当成哥哥了。
“衣服好湿，脱了到被子里去吧。”
他乖乖地脱了衣服，接下来的动作却不乖，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整个人坐到我的腿上开始吻我。嘴里还混着烟草和啤酒的味道。
这的确是我梦寐以求许久的吻，从见到他和我哥站在一起那一刻起。数不清的日日夜夜里我肖想他带着薄荷味牙膏香的舌尖，就像现在这样扫过我的唇齿 ，喝醉的人独有的不留余地。吻到好像继续下去就一定会发生什么一样。
喘息之余，我腾出空让自己冷静一些。我没喝太多，顶多算半醉。
“我是王皓轩。”我叹了口气，已经做好推开他的打算。
“我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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